她于是向李妈妈打听楼里的基本情况,才知道如今楼里姑娘的两大来源,一是陆重锦放贷对象无力偿还用妻女抵押,二是赌坊输红眼的赌徒拿妻女抵债。

    她听完沉默下来。

    李妈妈说:“奴家做了多年老鸨,沦落这里的姑娘没一个不苦命的,哪里苦不是苦?”意有所指。

    她并不很认同这句话,但她无力改变现状,女人社会地位低下,社会制度的巨大隔阂不会凭她一己之力改变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待她离开后,陆重锦从角落蹿出来,撇嘴说:“纠缠不清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李妈妈不解,“庄大人再怎样就是个姑娘,大人为何惧她?”

    陆重锦不乐意了,“爷怕她?爷是不跟她计较。”话锋一转,“但你也别把她当做寻常姑娘,她可是当朝最前途无量的女官,啧,以后说话注意点,她精得很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罗禹蒙得知易恩阳和闻鸿宇私下见面之后勃然大怒,跑去质问易恩阳,却被三言两语挡回来,回来就逮住“始作俑者”麒灵骂得狗血淋头,怒骂声在整个中书省回响,所有人心有戚戚然。

    麒灵早就对罗禹蒙的怒骂免疫了,对此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克制不住嘴角上翘的冲动,只能低下头做哀悼状以免进一步激怒阁老大人。

    事后她被易恩阳叫过去,对她被骂一事表达了平淡的关切,然后让她做好准备,一个月后升任中书舍人,对押刑部。

    晴天霹雳!

    “这是我与闻鸿宇商定的。”易恩阳补充说。

    “可、可是……”她期期艾艾道,“从七品主书一下子到正五品中书舍人,跨度会不会太大了?”她的小心脏受不了,原来易恩阳画的大饼真能叼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