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舒默并未注意是谁将她背到了医务室,她一直想着什么时候能从这“梦”中醒来。她说好要一大早去接女儿上学的。

    但是这个“梦”未免太长、太过细节了。

    就跟20年前一样,妈妈来学校接她去了医院,检查没问题后回到家里。程老师照样在晚饭的时候打了家里的座机,告诉妈妈之后一周的军训让她在家休息。

    随着客厅桌上那本老式日历一页一页的撕掉,她在家无聊的待了6天后,回到学校上课。走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碰到一个陌生人和自己打招呼。

    “乔舒默,你回来上课啦。有没有去医院检查,脑袋没问题吧?”

    乔舒默闻声看过去,是个男生,个子比她高出大半个头。颜值可以打8分,但已经不是她这个30+阿姨的菜了,所以他笑的再怎么阳光灿烂,她心里波澜不动。更何况这个男生她不认识,上来就问她脑袋有没有问题,她们很熟吗。

    “呃……请问你是……”出于礼貌,乔舒默没有不理他。

    “我是倪桥安,你晕倒那天,程老师叫我背你去的医务室。”倪桥安没想到自己做了回好人,对方却根本没注意。难不成是因为脱了迷彩服,她就认不出来了?

    “哦,那谢谢你啊。”乔舒默不想多说,不愿因为不相干的人耽误时间,只想快点结束这梦境,早点醒过来去接女儿。

    她低头走进教室,心想以前做梦时间都是跳跃式的,为什么这一次一分一秒都是连续的。

    倪桥安见乔舒默心神恍惚地走过身旁,第三次怀疑她脑子是不是给磕傻了。而且他难得对女生笑一次,对方看他却好像他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,这滋味……有点不爽怎么办。

    军训一周,倪桥安因为优秀的表现,以及出色的外在条件,被班里班外好多女生追捧。这还是头一回,有女生看他一眼后就不再看的。

    倪桥安跟在她后面进教室,就见她伸长着脖子站在讲台边,四处张望,像只呆傻的长颈鹿。

    看在她摔了脑袋的份上,他决定原谅她刚才对自己这张帅脸的无视,再好心一次。

    “昨天晚自习你没来,已经排过位置了,按身高排的。你和我一桌,四组最后一排。我喜欢靠窗,就先坐了里面的位置,外面的留给你。还有,昨晚书也都发了,你的书我都帮你放在桌洞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