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”叶雨潇撑着头,想了一想,可是,有关欧阳晟的回忆太多,她一时竟找不出来,只得道,“所谓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……”

    薛芳苓细细体味着她话里的意思,道:“夫人,我明白了,其实您秉承的态度从来都是:反正我就这样儿,随便你心不心悦,爱咋地咋地。是不是?”

    叶雨潇愣了一愣,哈哈大笑:“没想到最先看透我的人,竟然是你。”

    经这一番插科打诨,薛芳苓的心情竟好了些。她透过半掀的车帘,望着车外的半片天空,道:“夫人,我突然觉得,女人这一辈子,把心都搁在男人身上,为了他笑,为了他哭,太没意思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本来就没意思。”叶雨潇随口应答。

    “夫人,等回了京城,我跟着您干吧。”薛芳苓身子一倾,扑到了叶雨潇跟前,“我也算略懂医术,您若觉得我能行,就让我去明澈医馆;您若觉得我还差点火候,我就自备学费,上明澈护理学校学几年。”

    叶雨潇笑着摇头:“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,你若真想跟我干,让你爹娘来与我说。”

    这不算是拒绝的话,能说服她父母就行。薛芳苓坐回车窗前,倚靠着车壁,琢磨去了。

    酒楼相庆,庆的不仅是叶雨潇康复,更是庆凉桐县终于战胜了羊毛瘟,恢复如初。

    众人心情舒畅,酒醉尽欢。待得宿醉醒来时,也就到了该启程回京的时候了。

    照说他们为凉桐县出了大力,这些理应由知县董礼开安排才是。但董礼开如今官司缠身,根本顾不上他们。

    好在他们也没指望董礼开,自行收拾了行李,安排了车驾,只等启程了。

    临行前,叶雨潇由欧阳晟陪着,亲自送戴佩兰回家,并给戴佩兰父母奉上了礼物,以表谢意。

    这些礼物,是在凉桐县就地采买的,件件都是拣的最好的,然而戴老三和张氏双双不满意,把脸拉得老长。

    戴老三掌心朝上,做了个掂银子的动作,道:“这是京城里富贵人家的规矩?看完了病,不付诊金,只送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