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园沉浸在静谧当中,空灵而没有生气,天边朦胧的月光淡淡地照着空空荡荡的校园。张琰躺在床上,透过窗户静静地看着遥远渺茫的夜空,离愁别绪涌上心头,他想起了一首词:“挥手从兹去。更那堪凄然相向,苦情重诉。眼角眉梢都似恨,热泪欲零还住。知误会前番书语。过眼滔滔云共雾,算人间知己吾和汝。人有病,天知否?……”
张琰抹了一把眼泪从床上爬了起来,他从衣柜里摸出一支香烟,悄悄地走到水房点着。他就要和这里的一切都作别了,就要和胡宛如说再见了,学校的一草一木和熟悉的每一个物件,他都恋恋不舍。
胡宛如是他唯一无法割舍的女孩,冥冥当中他知道他们两情相悦,冷暖相知,他们是不知不觉坠入爱河的知己,可是他没想到,他们之间怎么会一步一步走到今天?
一缕缕轻烟在张琰的面前弥漫着,胡宛如是唯一陪他抽过烟的女孩,在自己学习上最危险的时刻,她在凛冽的寒风里苦苦等了他许久,是她牵着他的手跑到阅卷室,跑到老师家里求情,束手无策之后,她跟他一样的失落,一样的悲伤,在校园的花园旁边,她也点着了烟,这是她第一次吸烟……
“张琰,你没睡?”赵波涛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张琰赶紧抹了一把眼泪。
“你哭了?为谁?”赵波涛的声音很低也很沉闷,一脸沮丧。
“没……没为谁……”张琰遮遮掩掩地说。
“还有烟吗?”
张琰递给他一支。“你也抽烟?”
赵波涛侧着脑袋,张琰替他点着。红红的火光映红了两张青春逼人的脸。
赵波涛使劲吸了一口,然后长长地吐出一道烟雾说:“无所谓会不会,这就跟男人会不会哭是一个道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张琰问。
“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伤心处。如果真正伤心的时候自然就会掉下眼泪。同样的道理,要是心里特别烦闷的时候也就会想起抽烟。”赵波涛说。
“你烦什么?工作单位太远?可是,伦多重型汽车制造厂是一家大企业,在全国兵工系统实力很强……”张琰说。